赤睛
⚠我流怪里怪气文学
⚠罗里吧嗦不知所云
“赤睛，出征咯。”凝渊最喜欢这样指挥他的副体。
“吼。”赤睛心情好的时候偶尔会应声，当然，换做人形的语言大概是“闭嘴”。
即便是自以为最了解少年凝渊的太息公，当然后来证明她一点也不了解，也不知道凝渊与赤睛的关系究竟是好是坏。
佛狱一般的主副体，有的各行其是如太息公和玷芳姬，有的就是单纯的上下级，譬如凯旋侯和无执相、白尘子，甚至如无必要，主副体可以数十年上百年不见面。
而赤睛和凝渊却是几乎形影不离。
“奇怪吗？”赤睛问凝渊。
“好像是挺奇怪的。”
于是赤睛去出了任务。时间说长不长，地点也不算太远。
无聊，任务无聊，简单、枯燥、毫无意义。
很无聊，一起做任务的人很无聊，满脑子都是为佛狱奉献终身。
无聊到他甚至怀念起了那个聒噪到令人怀疑他试图以舌证道的魔王子。
无聊到他接到咒世主的密令后毫不犹疑地回了王宫，毫不犹疑地接受了协助封印魔王子的任务。看着对他的爽快感到惊疑不定的太息公，赤睛只是说:“我服从王的安排。”，任由她展开热恋中的女子毫不讲理的浮想联翩。
他当然知道封印魔王子只是咒世主一厢情愿的无用功，真正想要永绝后患只有乘势彻底杀死他。
但他也什么都没有说。
“有趣”凝渊在蛹眠之间阖眼的瞬间，赤睛感应到了他的心情。
推拒了咒世主的挽留，赤睛也在蛹眠之间陷入不知道能不能再度醒来的沉睡，作为封印的最后一道防线。
反正佛狱很无聊，干脆睡觉吧。
……
“赤睛，出征咯。”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赤睛对于再次被唤醒这件事早有预料，魔王子糟蹋这世间尚未尽兴，绝不会甘心被囚在这方寸之地。
咒世主对亲子那一点恻隐之心终究还是调转过头来刺死了他自己。死之前依旧对佛狱充满了希望，这可能是一代枭雄最后的幸运。
魔王子会遵守约定?
可笑。赤睛慢慢盘着手中的佛珠，悲悯起那位伟大又愚蠢的王。
理所当然地，赤睛又开始跟在魔王子的身边，时不时为他的奇思妙想精准又恰当地泼上一盆冷水，当然，也有可能是煽风点火。
对一个背叛者如此仁慈，魔王子果然如他自己所说的，他很宽容，非常宽容。宽容到甚至没有问过一句为什么。
当然，也根本没人在乎为什么。
……
魔王子最喜好玩弄人性，喜欢听人内心最脆弱的地方破碎时发出的悲鸣。
这能让他一片荒芜的内心得到转瞬即逝的满足，即便，短暂的满足之后是更大更深沉的空虚。
赤睛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悲剧在凝渊手中诞生，只觉得十分可怜，多么可怜的魔王子，这被永无休止的欲望纠缠的生命，永远不得飨足，永远也无法脱离苦海。
赤睛不是一个没有善恶观的人。又或者说，因为时刻观察着魔王子，他的善恶观比起绝大多数人更加纯粹。
于是他捻着念珠对魔王子说:“恭喜你，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魔王子笑着说:“怎么会?我合该上天堂。”说着，不伦不类地竖起单掌，念了句阿米豆腐。
……
魔王子不怕死，或者说，在他的眼里生或死并没有什么区别，这一点上，他倒是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包括他自己。
少年时期的他穷极无聊拉着赤睛来猜测自己的死法，从风光大葬到挫骨扬灰，忍无可忍的赤睛呛了他一句。
“像你这样的人，注定不得好死。”
魔王子大笑着赞同他，几乎是祝福的语气，“你也不得好死。”
赤睛再度认识到了搭理他就是一个错误。
……
赤睛绝对不是一个蠢人，当然，魔王子也不是。
但就是这两个不是蠢人的人，做出的事情却绝对算不上聪明。
赤睛看着魔王子一步步走向毁灭，未加劝导、不曾阻止。他有很多机会离开，但他抱着一种自己都莫名其妙的心思一直一直注视着，注视着异数一眼可以望到底的可悲命运。
从佛狱到苦境，从剑之初到玉辞心再到慕容情，魔王子就是有能力让目光所及的一切变得满目疮痍、物是人非。
至于魔王子自己嘛……也算是“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了罢。
哈，
寂寞啊。
无趣啊。
永无休止的空荡的心音，终结在了火山熔岩里。
赤睛载着他惹人厌烦的半身，深深地扎进了温暖的永眠。
“赤睛，我们输了。”他笑。
不是输给了慕容情和剑之初，而是输给了空无一物的内心。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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